巴斯克口头诗歌冠军赛
想象一下一场口头诗歌表演卖出了13025张票。再想象一下一整个六到七小时现场表演在地方电视台即时直播,并有着摘录,总结,以及全国电视上的专家评论。想象一个一天活动--一个多阶段,获得获丧失资格的古希腊戏剧--galvanizing民族, 历时四年的国家认同从某种程度在几乎世界任何地方都是空前的。想象一下所有这些现象,并且你有着 Bertsolari Txapelketa--bertsolaritza的全国冠军赛中来自巴斯克口头传统的即兴比赛诗歌,这个冠军赛于2005年12月18日在西班牙Barakaldo举行。
bertsolaritza的比赛规则既是简明的,同时又是要求极其严苛的。司仪告诉选手主题或者提示,然后选手有几秒钟的时间--一般少于一分钟--去组建一个按照规定诗歌形式且涉及到押韵模式的8到12行诗。从数以百计的传统音乐中选择旋律。换句话说,诗人必须把独特的,以前从未发现的想法融入高度复杂的规则和模式的架构,并且他们必须在即兴演奏的同时完成所有这些任务。同一时间会有许多纸球,所以 bertsolariak必须是杂耍专家。
说起纸球,组织者选择写满了字的卷起的纸球作为2005年冠军赛的标志
我听到了这个令人难忘形象的三种解释,所有都声称来自于口头传统诗人之口。有些人把其看作是口头诗歌短暂性的象征,被精心构建和传达,但之后被像垃圾一样丢掉;表演的时刻才是真正重要的,他们这样说。诗人作为时间体验,而非作为永恒的制造物来生活。第二组人提出一个过程上相反的角度,但是基本理念是相似的,即是那个球代表着一个思想的巢,这个球在表演中打开--仅仅当这个球展开的时候。第三个解释认为,这些纸球在对决的竞争者之间抛来抛去。正如我们将要看到的,这个最后的解释反映了 bertsolaritza中心直接的口头战斗。
当最后的冠军赛拉开帷幕,并且流行音乐充斥着舞台,充满活力的张力,八位决赛选手一起走向台前。为了纪念这些口头诗歌创作的英雄,让我把他们在“史诗目录”中说出他们的名字,他们按照顺序出现在下面的照片(从左到右):
- Igor Elortza Aranoa
- Andoni Egaña Makazaga (本届以及前三届冠军)
- Jon Maia Soria
- Amets Arzallus Antia
- Sustrai Colina Acordarrementeria
- Aitor Mendiluze Gonzalez
- Maialen Lujanbio Zugasti (2001年亚军)
- Unai Iturriaga Zugaza-Artaza
七男一女(Maialen) – 直到最近这个口头诗歌主要反映的是男性风格,但也象征着有越来越多女性表演,并且表演地非常好。从这个方面以及其它更多方式, bertsolaritza正在适应并记录社会变革。
为了获得强大的文化根基感,考虑到事实上没有发生在12月18日,但是作为这个四年一次仪式重要背景,这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喜欢,有47个月的背景故事。事实上,即使是地方比赛,作为逐渐筛选选手的开始的几轮,逐渐地产生总决赛的八位选手,他们本身代表的仅仅是背景故事的一个部分。为了理解 bertsolaritza的力量和存在,我们需要认识到口头诗歌艺术和实践深织于巴斯克社会,在正式或非正式场合以及每天的基础上。也许这个场景最亲密的是无处不在的 “bertso晚宴”,这是一个城市或村落的习俗,在社区盛宴后通过两个或者更多 bertsolariak进行表演,他们不是为了奖品或者荣耀对决,而是希望所有在场的人都能享受的快乐。人们告诉我,每一年都有一千多场这样的口头诗歌盛宴。
2004年我和朋友一起参加了 bertso晚宴,我学到了这些事件所提供的复杂的,经常性的背景。那天晚上表演的其中一个 bertsolariak是 Maialen Lujanbio,上述提及的八位英雄中唯一的一个女性。她和她当时的对手受雇于一个 Bertsozale Elkartea下的机构,这个组织成立于1986年,旨在从各方面支持巴斯克口头比赛诗歌--文化,历史,经济,学术,已经其他任何需要注意的方面。在晚餐开始前,嘉宾诗人自由流动在四五十个乡民中间挑选有地方色彩的珍闻和个人轶事,可用于之后表演来娱乐主持人。我个人希望 Bertsozale Elkartea的同事有一天可以研究并编写一个完整的 bertso晚宴的民族志,从活动开始前几个月时间的准备到长期计划且期待已久的表演之夜。这样的纵向角度将有助于我们掌握这个社会中口头诗歌的核心作用。
无论如何,可以肯定地说,冠军总决赛建立在已存在的社会实践之上,并且 bertsolaritza既是一种日常的又是四年一次的用于娱乐和评论的载体,且用于声明及重申巴斯克民族身份。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在整个传统文化场景中有着许多不同表现的连续的传统。
现在让我们回到12月18日,大约在中午,期待已久的八位冠军争夺者入场。仪式以即兴问候开始,每一位参赛者用口头诗歌作为媒介去欢迎观众--13024位现场观众以及十万在网络观看直播的观众--参与到这个活动。他们的 bertsos(“诗句,诗歌”)从谦虚的表达(“非常高兴能够参与,不论结果如何”)到争取支持(“请支持我吧”),到表示感谢甚至大胆地向受喜爱的人发出警告(“Andoni,我们来挑战你了)。在适应变化设置的准备工作中, bertsolaritza让人联想起南非 Xhosa和 Zulu人的赞诗,这是从正面或负面针对特定首领以及最近的政治人物,以及我在蒙古实地考察的晚餐前的祝酒词,口头诗人创作的即兴诗记载了客人,他们来自的国家,以及其他的细节。
随着这个合作序幕的结束,口头战士转向他们真正的角逐。在第一场(11:00到14:00)和第二场(16:30到19:45)中每一场比赛,司仪都会公布一个主题或者场景,作为给 bertso的提示,另外还有诗句形式和迭代次数。特定的旋律--以及3000个被记录在更大传统中的旋律--部分取决于诗句形式。虽然可以想象到问候诗(提示和参数对其都没有约束力)可以部分提前创作,但是之后的不可能事先准备好。从此刻开始发生的是真正意义上即兴的,通过多维组成语言中的流利程度使其成为可能。
例如,第一个提示, Igor对 Andoni,是这样说的:“你是同事。在一个历时两年的工人罢工终于尘埃落定后,更衣室的铃声响起,提醒你去工作。”接着司仪规定诗歌形式(让每个 bertsolari去选择合适的旋律)并表示他们必须创作用于三个来回(三个序列的 bertsos )的比赛诗歌。下面是他们合作对决回答的简要记录:
Igor:朋友,我在这里不是很高兴,但是我们是同事,所以让我们都绅士一些吧。
Andoni:我们有一个主要的斗争,到最后有所成就--可能不够,但是让我们继续像驴一样努力,以得到最好的。
Igor:是的,我们回去给我们的老板工作吧;像驴一样忍受我们的重担。
Andoni:我们的目标没有全部达到,但是我们还没有低头;我们的脊梁依然笔直。
Igor:公会和武装者有足够的时间--我不想像四条腿的驴一样工作。
Andoni:你很难过。我也不是很高兴。希望我们很快能吃上三明治。
裁判私下根据表演者诗歌质量、表演、歌声(这个传统不允许手势)记录分数,另外三组对决诗人走向话筒,两个接着两个。第四组选手, Maialen和Unai,都在积分榜上位居前列,被分配到比赛中最令人回味的主题之一,他们以超群的敏捷和机智进行处理。
情景如下:“你们是三个年幼孩子的父母,这是你们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机会在没有孩子的情况下共度周末。”诗歌形式再一次被规定,旋律是开放的(不过当然受到诗歌形式的限制),然后参赛者被要求每人创作三个 bertsos。以下是他们令人难忘的对话:
Maialen:不是一个,不是两个,而是三个!我们一直在思考如何摆脱我们的孩子,但是现在我们真的摆脱了,却不知道我们自己可以做什么。
Unai:是的,直到三个孩子出生,我们都有很多钱。但是,亲爱的,我们过去是怎样做的?
Maialen我们从孩子开始也从孩子结束。我的丈夫,你总是把工作当做借口;你总是很忙以至于你看不出任何区别。
Unai:噢,我感觉是温热的!是手机--我敢打赌又是你母亲的电话。
Maialen:我母亲总是在错误的时间打电话--是你t恤上的东西(关于巴斯克民族主义“18/98+”标志)吗?我有多了一个孩子(她丈夫也是一个孩子!)
Unai:事情就是这样。我的烤箱是沸腾的;即使你很生气,你也让我兴奋了。
整个下午和晚上的许多情况下,这些口头诗人被要求与困难且多面的情景角力,这些情景同时也是人们日常所熟悉的。家庭、社会、种族,以及政治都是很受欢迎的主题,并且 bertsolariak必须赋予他们思想以抒情且有吸引力的旋转,即使他们导航一系列要求严苛的正式诗歌和音乐。
对于他们来说,观众很少有关于在何种程度他们承认诗人最大努力的疑问。喜悦和惊喜的叹息屡次打断广受欢迎的 bertso,因为已经接近尾声,然后每一首诗都被给予一个明确的,毫不含糊的评价,从有礼貌的,缺乏热情的掌声,到跺脚,尖叫的支持。13000种声音的影响力是相当强大的!
另一个表演者和观众互动的方面是格外引人注目的。因为严苛的节奏模型和押韵会在诗人表演之前,就安排好最后几句话,观众经常会和 bertsolari一起唱出以前从未发生的诗句,即使表演者正在创作它们。在这样一场事件每个方面都能体现出运动员精神的表演,每一位诗人的竞争对手也会这样,脸上挂着一个大方的微笑,表达对于对手的赞赏。当我在聆听观众并且尝试了解他们的标准和喜好,我记得和两位同事的对话, Koldo Tapia和Joxerra Garzia,关于对于这个表演的口头诗歌大众传媒的影响,并且试着去想象在电视直播和广播这个很大程度上被扩展的虚拟舞台上又有怎样的反应。
第一轮比赛已经过去, bertsolari现在开始的是即兴诗辩论,被正式指定为“论战”。想想第一个提示,司仪提供相同的架构(不同的详情,但是规定诗句形式周期的参数):“Andoni,你出去的很晚,今天清晨回来的时候已经饿了。所以你吃了冰箱里吃剩的鱿鱼,这时候你母亲(Jon)进来了并发现了你的行为。”当然,这种情况是充斥着弦外之音的:这个年轻人和父母住在一起,但自然想表达自己的个性并保有自己的时间,他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而与自己产生了距离,等等。 Andoni 和 Jon handle这样处理挑战:
Andoni: 厨房里发生什么了?噢,晚上好,妈妈,你穿的睡衣真漂亮!
Jon: 我的睡衣跟你正狼吞虎咽的鱿鱼一样黑!
Andoni: 我想我已喝过威士忌。但是我的嘴唇沾满了油墨;我想是因为鱿鱼喷在了我嘴上。
Jon: 鱿鱼喷的--让我忽略这句话。下次早点起来吃午饭,不要睡过去了!
Andoni: 随便你怎么说,我绝不会在下午3:30之前起床!
Jon: 你不想理我了么?好吧,继续吧。如果你父亲跟你谈话的话,事情会变得非常复杂。
Andoni: 我就现在想吃鱿鱼。这里,让我给你一个吻,噢,对不起,我把墨水的印迹留在了你的脸上。
Jon: 是的,你弄脏了我的脸颊!下次别让我这么累准备饭菜,打电话叫披萨吧!
这种对话揭示了 bertsolaritza作为比赛的本质和灵魂。两位诗人决斗,来回反驳对方的话,希望通过度量对方的心思来赢得语言这不流鲜血的战争。通过他们相连的 bertsos系列,参与到几个共同的主题--睡衣,有雨,黑色,墨水,日程--每一个竞争者尝试把局势扭转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也就是说,每个参赛者不仅仅必须遵守司仪制定的诗歌创作游戏规则,还要呼应对手使用的词汇和图像。这个呼应对手语言的“水平”战略,持续整个六个 bertso系列,让人联想到其他口头传统的相似战术,特别是早期中世纪英语Beowulf和Unferth的 flyting(口头战斗)。
另外三个辩论随之而来,内容十分广泛,从爱情和晕船,工作和地位,朋友和金钱,其他六名参与者重新洗牌产生新的组合来回应提示。这里有很多幽默的成分,其中大部分来自滑稽而熟悉行为的生动写照--我们都认识到的问题和对策。但是偶尔也有被揭穿的社会批评时刻,尤其是当手无缚鸡之力的劳动人民的困境相较于他们老板享受的舒适富裕的生活(当然花的是工人的血汗钱)。就像被称作是诗歌大满贯的北美比赛表演, bertsolaritza是感叹普通人弊病的载体,放大对现状反对声音的舞台。它的目的常常是将不公正的事情曝光,希望社会弊病可以被强调和纠正。
第一轮比赛其余部分由“独白”组成,每个人都被给予bertso的第一句话,并要求创作剩余部分;并且这个所谓的“牢房干预”,其他的 bertsolariak被锁在一个房间里,他们听不见竞争者的表演。每一个都被要求以三首诗来回应这个主题:“你很久没有哭过了,但是你的眼里刚刚充斥着泪水。”可以预见回答的多样的,作为开场仪式结束的告别 bertsos来创作。观众们走出表演场地去吃中饭,Amet大胆借鉴卫冕冠军的语句还言犹在耳:“我很高兴能够击败对手,但是他很快就会复活。”
午餐的时候,我餐桌上非本地的爱好者进行了非正式的民意调查以确定我们的喜好,尤其是挑选我们希望在最终舞台上听到的两个 bertsolariak,这是在接下来过程中最后的一对一竞赛。我们大多数人都听过表演的西班牙语翻译;我和另外几个人听过一个英语同声翻译,由 Kaldo Tapia 安排,Alfonso Vidal 和Mikel Vidal提供。我们的讨论是认真的,而且我们的标准被应用于可召集的尽可能多的专长;但是最后,我们的结论只有证明一半是正确的。 事实证明,我们正确地挑选出了最后获得奖杯和帽子的冠军,但只有十二分之一的人正确地挑选出亚军。
在两个半小时的休息之后,八位选手返回战场,这一次出场顺序有所变化,为的是能在第二场比赛有不同的决斗组合。让我来解释一下正在进行比赛的“水平”结构,Andoni问候语的 bertso指向Amets在第一场比赛结束时说的即席评论:完全在传统习语内表演,他观察到“我从十字架上下来是因为,就像你所知道的,在那个位置上吃饭非常困难。”除了风趣地回应,他的诗显示了把传统形式用于一个独特且当前目的的非凡能力。
在第二场的第一轮比赛,Unai和Amets的题目如下:你们其中一人是老兵,另一个是年轻士兵,老兵看到年轻士兵很灰心。”他们的回应都一样带有痛苦现实主义,社会政治,以及比喻:
Unai: 我们有一个残酷的命运!为什么我要成为士兵?相比有些人死去不如做一个受伤的懦夫。
Amets:
不要在战斗中间不要给我诗歌--你必须继续战斗!
Unai: 你在说什么?我们的所有事情都被决定好了;我们没有可说可做的。
Amets: 我受伤了,我在流血--你觉得眼泪会更好吗?把你的绝望放在一边吧!我更喜欢一张擦眼泪的白纸。
Unai: 省省那张纸吧--我们不是任何人的午餐。躺在地上,假装你死了,不要呼吸。
Amets: 我们不要再耍花样了。我想继续。如果我输了,就是因为像你这样的士兵没有胆量。
这一场的第二轮比赛涉及到决斗比赛的交替进行,第一个诗人做第一行诗,然后第二个诗人接第二行,以此类推。这让人联想起非洲裔美国人的语言游戏”the Dozens”,或者更广泛地说是特定说唱类型(尤其是竞争激烈的“即兴饶舌”),这些决斗规定最多四个回合的交谈。有几组选手太过激动超过了设定的限制时间,但是没有人看起来后悔这自发的语言流露。
第三回合要求每位 bertsolariak以任意诗歌形式就给定话题创作三首诗歌。即使许多这些回合都令人印象深刻,有一首诗体现了 bertsolaritza的核心政治问题而十分出众。这是给Andoni的提示:“你和你的朋友在马德里度假,但是你和其他人分离的。你发现你站在高等法院门口的阶梯上。”大约30秒的停顿之后,他提供了三首 bertsos,我们可以总结如下:
- 我沿着La Castellana大道往前走,看见了城市的北面,突然间我看见了台阶。我或许可以转过身去背对台阶。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法院传唤而出现在这里的巴斯克人。
- 我应该进去吗?我可以,但是法官可能下令让我在监狱里待很多年。但是我要进去做一个陈述,告诉法官所有的事情,因为我是一个”自称无所不知的小丑”(很多年前法院曾在多年前 Andoni参与的判决中这样形容过 bertsolariak。
- 我走了进去。也许最好的做法是转身--做决定只是一件心血来潮的事情。我也许最好不要作出声明。我现在在危险中,现在我需要找到我的朋友。
在这个时候,一个短暂的间歇中断了进程,气氛紧张了起来,司仪向裁判表示谢意,一个一个念出他们的名字,同时感谢经济上或以志愿者的身份支持这个活动的人。这不仅仅包括政府各级官员,更直接的是与bertso学校相关的本地组织,孩子们在其中学习巴斯克语言和 bertsolaritza本身的艺术实践。
片刻之后,司仪公布了最后两个 bertsolariak的名字。在所有人意料之内:第一个名字是Andoni Egaña;第二个名字,虽然不是大家广泛预期的,但是大家仍致以持久的掌声,Unai Iturriaga。 所以最后的战争局面已经确定了--Andoni与Unai为了一系列四个挑战的全国冠军而进行决斗:两回合辩论,一个基于“字谜”的基础之上,最后一个新主题的独白。
第一个辩论是关于 Maritxu的流行歌曲,一个年轻的女子和她的男朋友Bartolo。司仪给出如下提示:“Unai,你扮演Maritu。你的父亲让你去喷水池拿一瓶在冷却的白酒。你见到了 Bartolo( Andoni扮演),他发现了白酒,还喝得醉醺醺的。”需要强调的是,仅仅是阅读这个主题,观众都有生动的回应,他们热切地等待两位大师关于这个熟悉领域的风趣交谈。这里是他们交流的意译(完全是意料之外的!):
Unai (Maritxu): 是我父亲让我来的。碰上你真是一个惊喜!但是我们已经错过了一个机会;你喝醉了!
Andoni (Bartolo): 我被葡萄酒所诱惑。我开始只喝了一点,然后我喝了全部。但是我还是有能力”清嗓子“!
Unai: 看看我得到的这样的答案:他都喝醉了却还愿意”清嗓子“!你最好先把你的头放进水里。
Andoni: 你想让我承认;好吧,我是有些醉了,但是Maritxu,你走近些看看我把头放在哪儿了。
Unai:
你是好色的,所以我们都喜欢--让我们来做个交易:跪下来,你会看见彩虹。
Andoni: 我在我的双膝上看见了 Maritxu最好的意图,但是并没有彩虹--一会儿亮,一会儿暗淡。
第二个辩论更加严肃并具有广泛意义:“你们有不同的世界观:对于Andoni来说世界的未来是暗淡的,Unai认为世界的未来是开放且充满希望的。”两位 bertsolariak通过指出社会评论,从高速火车和购物中心,到第三世界国家贫穷问题和巴斯克政治,以此来做出回应。
接着Andoni走下舞台,把舞台留给回答最后两个问题的Unai。因为他们要就相同的话题展开讨论,不让第二个诗人听到对手的内容,并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创作是非常重要的。两位选手都以“字谜”来处理 bertso--这是简单的“椅子”--相当巧妙地--Unai对他的椅子目前是空的表示满意(因为他正在最终阶段的比赛表演,因此更接近奖杯帽子),并且Andoni提及到用来挤奶的小椅子。
最后的话题是关于学习巴斯克语和保持语言文化的生活性和蓬勃发展:“你在一所夜校教授十二个学生巴斯克语言,他们在一天工作之后非常疲劳,但是仍然想要学习。”两位诗人都雄辩地讲述了这些学生所面临的问题,以及小组的团结,还有从这些诗歌缩影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更大的,更全面的社会运动轮廓。
然后突然就结束了,在六个多小时高层次杂耍,创造性且公开地把新思想融入把四个口头表演诗歌的传统模式之后, bertsolariak保持安静,决定权转向裁判陪审团。很快冠军就被公布了,连续四届冠军 Andoni Egaña获得了胜利,Unai是亚军, Maialen是第三名, 第四名Amets, 第五名Igor, 第六名Sustrai, 第七名Aitor, 以及第八名Jon。
非常契合地,这个仪式在 bertso学校的孩子和八位选手的共同表演中落下了帷幕。没有例外的是,另外七名选手很大方地赞美Andoni的胜利,以他们每个人不同的方式。Jon问到:“你生下来就是伟大的,我们能怎样呢?”Sustrai祝贺这个“光头”并期待下一次四年后的冠军赛。Maialen观察到这个星球似乎对Andoni青睐有佳,但是女性越来越接近冠军的位置(她曾是2001的亚军,这次是第三名),2009年她还会回来。Unai恭喜了所有的对手,但同时以记住“今天不能听我们表演的囚犯”来压制他的喜悦。
最后,Andoni,从伟大的 bertsolari,这个组织的前任主席,Imanol Lazkano手中获得冠军的帽子。Andoni唱着胜利的颂歌,明显地提及“我的孩子和我爱的女人,我母亲的爱,父亲的许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
因此,据我所知,结束一个口头诗歌活动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受个人体验以及共同创造 bertsolaritza的文化需求驱使,几千个欢呼的观众来到Barakaldo,这个活动明显地被充实和激励。显然,巨大的欢乐不仅仅属于八位决赛选手,更属于他们13,000个朋友。同样的,出席这个“巨大语言战争”的十万多名观众--没有任何人受伤且大家都表现地非常体面--通过他们的收音机和电视机,参与到巴斯克传统身份最终的庆祝。
我以背景和传统作为结束语,这个bertso-创作的特定情况停止之后,仍是保持内在的。不论这些冠军赛可能看起来如何令人印象深刻,而且肯定地是它们的领域,过程,和结果都是明显让人难忘的,它们的力量却不仅来源于这个四年一度的盛大却短暂的时刻。完全不尽然。这个相当大的力量同样来源于巴斯克文化中正在进行和普遍的bertsolaritza,其漫长的历史和持续的意义。不论是满当的展厅这一宏观角度或者有着更加温馨环境的当地 bertso晚餐,这个不寻常的口头诗歌仅仅是做了口头诗歌经常做的事情:它代表社会、道德规范和社区价值,作为一个适应性的机制和世界磋商谈判。 bertsolaritza真正的意义是巴斯克文化的脉搏,是巴斯克的索引--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John Miles Foley 著
摄影:Alberto Elosegi,图中人物为Bertsozale Elkartea